灰：“灰色心態”不能有

　　【小識】

　　在黑白世界里，一個極端是黑，另一個極端是白。處于黑和白之間的，都是灰。所以有深灰色，有淺灰色。深灰和淺灰之間，又有暗灰、炭灰、昏灰、銀灰、煙灰、亮灰等等。有更多的灰色，除了用科學數據加以區分外，其實是無法命名的。

　　《說文解字》：“灰，死火余燼也。從火從又。又，手也。火既滅，可以執持。”灰，就是柴火燃燒以后剩下的灰燼，即死灰也；因為是死灰，所以可能用手拿著、捏著。灰是一種物質，也是一種顏色；或者說，灰這種物質的顏色就是灰色。

　　英國科學家利用蝕刻技術，用硝酸浸泡含有適量磷元素的鎳合金，制造出一種光線反射率極低的超黑色表面材料，成為世界上已知最黑的物質，幾乎可以吸收世間所有的光線。將這種材料涂在任何物體的表面，所看到的就只是一個不同形狀的“黑影”。二氧化鈦則是世界上最白的物質，1克二氧化鈦可以把450平方厘米的面積涂得雪白，顯然它比雪更白。二氧化鈦主要用于生產建筑涂料，也常常用作食品的增白劑。

　　日常生活中，我們所看到的黑色，和最黑的黑色比起來，其實不過是一些深之又深的灰色而已；我們所看到的白色，和最白的白色比起來，也不過是一些淺之又淺的灰色而已。但這并不是我們混淆黑白，甚至黑白顛倒的理由；我們也不至于因此認為“黑云翻墨未遮山”和“白云千載空悠悠”表達得不夠準確。

　　同樣，這并不影響我們對灰色的判斷：有一種心態叫“灰色心態”，表現為意志消沉、精神頹廢；有一種收入叫“灰色收入”，表現為來路不明、來源不清；有一種產業叫“灰色產業”，表現為鉆政策空子，打法律擦邊球……

　　非黑即白是一種絕對主義的觀念，一切皆灰也是一種絕對主義的觀念。

　　理解黑白灰三種色，才算理解了黑白世界。但事實是，這個世界是彩色的。（尚之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