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根堪細嚼 肉食鄙無謀

　　【楹聯】

　　真根堪細嚼；

　　肉食鄙無謀。

　　——清•馮恕撰（見《析津聯話》）

　　【小識】

　　食有葷素，只是世人多好葷腥，酒席宴請自不可少，若偶爾全以素食，反倒覺得新鮮。這就有了專門經營素食的素菜館。在天津，有一家自清末便開張的老字號素菜館“真素樓”，取《世說新語》中“亦緣其性真素”之句而得名，意思是以樸素之餐，品出真性情。

　　真素樓中名家字畫不少，其中聯句，便都就這個“素”字來做文章。如著名教育家嚴修題聯：“是誰能知真味；到此莫忘素餐。”《詩經》說“彼君子兮，不素餐兮”，是指無功受祿，謂之“素餐”。嚴修借此勸勉前來就餐的客人，吃歸吃，可不能飽食終日，而無所用心。他在上聯還不忘反問，一頓素餐吃罷，可知其中真味？

　　一旁清人馮恕的對聯正好呼應：“真根堪細嚼；肉食鄙無謀。”素菜不食肉，作者就借題發揮，引用《左傳•曹劌論戰》中的“肉食者鄙，未能遠謀”，以提醒世人不做養尊處優而無深謀遠慮之人。上聯堪細細咀嚼的，正是嚴修聯中的“真味”所在，即素菜中所蘊含的樸素本真，即便一個菜根，質樸無華，亦有嚼頭。如真素樓中另一聯所說：“真甘腴見真德性；素晨夕有素心人。”陶淵明說：“聞多素心人，樂與數晨夕。”他最喜和素心人相交，是因平淡中難得有真味。

　　（書法作品由甘肅省書法家協會提供 作者  王雄雄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