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悅然的文學世界:一個天性不夠復雜的寫作者
中新網客戶端北京7月17日電(記者 上官云)時下的熒屏里,各類選秀節目總是賺足年輕人關注。對80后乃至更年長的讀者來說,“新概念作文大賽”也是類似難以忘記的青春記憶。它發掘了一批頗有文學才華的年輕人,張悅然便是其中之一。
她14歲開始發表文章,最初以青春文學被大眾所熟知,拿到第三屆“新概念作文大賽”一等獎后,選擇憑借不間斷的創作,在文學圈站穩腳跟。
教書、寫作、編雜志,她的生活始終沒有遠離文學。
一本“小說課”
最近,一本《頓悟的時刻》把張悅然帶回讀者的視線。這是她寫給閱讀者與創作者的“小說課”。

資料圖:張悅然。北京磨鐵圖書供圖
什么促使作家動筆寫一篇小說?次要人物為何也要豐滿……包括《都柏林人》等經典書與暢銷書在內,她以另類視角對小說進行剖析。
聊到寫作過程,張悅然覺得寫《頓悟的時刻》比寫小說總體上更愉快:有了相對穩定的觀點,在書寫中不太會動搖,“我寫小說時總是很容易被新產生的想法吸引,這種誘惑很難抵御。”
“修改小說時會和我的作品拉開一定距離,盡可能客觀審視,找出它在情節、人物等方面的不足。”張悅然并不會刻意在寫作時使用技巧,“寫作中,真正可以仰賴的還是作家的直覺。”
有人評價,《頓悟的時刻》是一本工具書。她把這當成是一種嘉贊,“其實這本書提供的只是一些建議,而且大多在審美的層面。對很多細心的讀者來說,他們早已發現這些美,只是在書中獲得某種確認和共鳴。”
“天性”不夠復雜的寫作者
喜歡文學的人,對張悅然名字很熟悉。她從14歲開始發表文章,寫出《水仙已乘鯉魚去》等一系列作品,在文學圈里穩扎穩打,還創辦了純文學雜志《鯉》。
故事性之外,她的小說擅長表現細微的感情。張悅然坦承,在自己早年的作品里,很多人物都具有偏執和極端的人格,強烈但不復雜,“這是由某種年輕時代的審美趣味造就的,同時也和我個人的天性有關。”
“我時常覺得自己的‘天性’不夠復雜,甚至有點簡單。這在生活中可能是福氣,但對作家來說可能是個弱點。”她覺得,“這意味著如果我要成為更好的寫作者,必須學著去認識和理解他人、不斷去拓展心靈的邊沿。”

張悅然新作《頓悟的時刻》。北京磨鐵圖書供圖
《頓悟的時刻》里,有一章講到亨利·詹姆斯的長篇小說《一位女士的畫像》,女主角伊麗莎白認知世界的外沿被黑暗所包覆,她的人生使命正是不斷用自我學習,來拓展認識、照亮那層黑暗。
“某種意義上說,我覺得自己和伊麗莎白很像,即便我不寫作,那也是我人生旅程的一種使命。”她如此描述道。
“作家”之外的另一個角色
寫作之外,2012年,在被聘為中國人民大學寫作班的講師后,教書也逐漸成為張悅然生活中一部分。多了一重身份,但并沒遠離文學。
“我的文學積累純粹是一個自我教育的過程,從未上過任何寫作課,甚至沒上過文學課。可現在我要教別人,并且還要相信這種教授是有價值的。”有一陣子,她不太適應教師這個新角色。
同學們的表現慢慢打消了這種顧慮。她開了幾門學校的公開課,選修這門課的學生大多熱愛閱讀和寫作,每次下課都追過來,想要繼續交流。
“我想,我的課如果能使他們在閱讀中發現更多有趣的事物、得到更多快樂,就感到很滿足。”她很快把課堂變成宣講文學的地方,談小說、聊寫作,憑借多年積攢的經驗給出分析,努力想把文學帶進一個純粹的場域。
張悅然心里清楚,將來這些學生大多并不從事文學相關的工作,也有可能因為忙碌和身負生活的重壓而逐漸遠離文學,“我所做的事,就是盡可能讓文學多留在他們生命里一段時間。”

資料圖:張悅然攜新書做客2016年南國書香節 黃卓賢 攝
“文學需要根基和底蘊,在他們的年紀,這些尚且是可能去建立的。”身為教師,她覺得那是自己的責任。
“做好自己的事情,確信它有價值”
教書、編雜志、寫書……現在,張悅然習慣了在教師、雜志主編、作家三個身份中切換,日常生活被各種工作塞滿,基本都跟文學有關。
在“新概念作文大賽”獲獎而成名后,張悅然一度被稱為“美女作家”,出席各種活動。不過,她很快摒棄了類似頭銜,回歸到寫作上來;日常舉止低調,但竭力維持一份屬于文學的寧靜。
她不去介意以往的一些標簽,“別人如何看待自己不重要,而且那些看法也在變化。舊的標簽失效了,可能還會有新的標簽。做好自己的事情,確信它有價值就可以了。”
需要做好的事情是什么?其中之一,大概是實現與文學有關的夢想。如同她在長篇小說《誓鳥》后記中所寫的那樣,“是囈人,賣夢為生。”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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