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蟻牛斗 | 體虛如此，心虛也會如此

　　【說古道今】

　　東晉時有個大臣叫殷仲堪，善屬文，能清談，有孝名，官至荊州刺史，深受雅士愛慕，也深得晉孝帝寵信。《世說新語•紕漏》：“殷仲堪父病虛悸，聞床下有蟻動，謂是牛斗。孝武不知是殷公，問仲堪：‘有一殷病如此不？’仲堪流涕而起曰：‘臣進退維谷。’”殷仲堪的父親得了虛悸病，聽到床下螞蟻的動靜，說是有牛相斗。孝武帝不知道這個病人是殷仲堪的父親，就問仲堪：“有一個姓殷的生的病，是這個樣子嗎？”仲堪流著淚起身說：“我進退維谷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”

　　《晉書•殷仲堪傳》也記載了這件事：“仲堪父嘗患耳聰，聞床下蟻動，謂之牛斗。帝素聞之而不知其人。至是，從容問仲堪曰：‘患此者為誰？’仲堪流涕而起曰：‘臣進退維谷。’帝有愧焉。”除了“病虛悸”與“患耳聰”之異，《世說新語》與《晉書》文字大略相同。虛悸之病，即體虛心慌；耳聰之患，即聽力過敏。進退維谷，猶左右為難。殷仲堪的意思是：若正面回答，則觸父之諱；若回避不答，則有抗君命。孝武帝是聰明人，殷仲堪這么一說他也就清楚了，所以才面有愧色。后世則以“聞蟻牛斗”為典，狀人神經過敏，心緒不安。

　　蘇軾是用典高手，在他的詩中，就曾多次化用“聞蟻牛斗”。《次韻樂著作野步》中有：“老來幾不辨西東，秋后霜林且強紅。眼暈見花真是病，耳虛聞蟻定非聰。”《次韻秦太虛見戲耳聾》中有：“晚年更似杜陵翁，右臂雖存耳先聵。人將蟻動作牛斗，我覺風雷真一噫。”能聽見蟻動聲不是因為聽力好，聽不見風雷聲則一定是因為聽力不好。

　　一般人，其實也有類于“聞蟻牛斗”這種體驗。看中醫時，大都認為是體虛之癥。有一種情況，可能不是因為體虛，而是因為心虛。有人在做了虧心事之后，往往會聽到“異響”；有人在丑事敗露之前，也常常會看到“異象”。如果心虛是病的話，那么就應該本本分分做人，堂堂正正做事，清清白白做官。

　　（尚之）

　　【草木清芬】

　　名稱：黃楊 

　　分布：隴南、天水、甘南 

　　簡介：黃楊，灌木或小喬木。花期3月，果期5-6月。樹姿優美，四季常青，是制作盆景的優良材料。木質光潔，紋理細膩，色彩莊重，是木雕的優質用材。根、葉入藥，具有祛風除濕、行氣活血的功效。

　　（植物資料由西北師范大學白增福、陳學林提供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