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舞盈天晴愈好

　　原標題：雪舞盈天晴愈好

　　周林

　　蘭州的初雪似乎總有些羞羞答答。今年的第一場雪，開始一如往昔，漫不經心的。下午，車過雁東路時，突然，雪粒直愣愣地刺下來，仰望天空，密匝匝的雪霧搖擺著、旋轉著、翻滾著、相撞著，似乎要覆蓋了周遭的高樓和路邊的密樹。行人蜷縮起來了，撐開的傘僵硬地晃動，似要飛脫而去。騎行者趴伏于車梁上，斜低著頭，用力蹬著。車流緩慢下來，把地上薄薄的雪粒卷起，拋作幾團卷曲的霧浪。

　　在這一刻的狂野里，不覺愣怔。

　　只是，這樣的狂野，只持續了一會兒。

　　翌日，天氣晴朗，晴朗得嶄新而蓬勃。那從十萬高天上來的陽光，是直直撲來的，讓所有路上、房上、樹上、草上的雪粒都晶瑩起來，在每一簇閃爍里，都包含著一道彩虹。

　　陽光將雪天里的風也抹了去，空氣凝固著，即便站在輕易穿透衣物的冷里，依然能夠感受到它的溫暖、輕柔和細膩，如同一個孩子撫著臉頰說，我愛你。

　　這場雪，將小區門前的尚未凋零的國槐葉子，橫掃了一地，在已消融和沒有消融的雪里，這些輕綠、淡赭、幼黃、新紅和這諸色雜糅的葉子，織成了一張薄毯，雖凌亂，但奇幻。

　　這樣的美，讓人久久不能忘卻。